周辄新

难逃一死 不如放肆

甘霖落,茉莉开



我真傻,真的。


祥林嫂般念叨却又不甘,清楚重来一次仍会重蹈覆辙,便无力再思考行动合理性。在这久旱的甘霖中自愿成为落汤鸡,最后只能被高温带来的晕眩将行动限制在床榻之间。


一夜的雨并未让人好眠,雷声在凌晨代替鸟鸣出现,响得像全国的负心汉联合起誓。发烧加失眠的后果是眼前雪花屏随移动距离增大而剧烈,于是越发不敢动。


早该给自己也冲姜茶喝的。


敲门声响了一会,然而我无法回应。好在门外人大概与我关系不浅,知道房卡位置自己摸了进来——噢,是昨晚另一只落汤鸡。


要被数落了。抢先抱歉地笑笑,再尝试为昨晚的疏忽找些合理的借口。可惜,被阻止了。


“做事是可以没有原因的,是可以冲动的。霈霖,我不听假的借口。”


脸被微凉的手覆上,晕眩瞬间缓解。唐莉佳坐到床上,要把我半抱起来。我抱住她的腰躺到她腿上,闻着她上衣的香味继续听她说。


“我累了,我怕了,霈霖。我不想再继续了。”


说不清是什么情绪,也许没来得及有情绪,第一反应先出了口。


“好,你想好了我们就退出,不能委屈了你。”


她没再说话,仍抱着我轻轻拍着背。丝丝困意翻涌而上,终于睡着。


也许过了两个或三个小时,醒来时额上的退烧贴已失效,温度也降了。床边的姜茶还冒着热,拿在手里循着声音进了厨房。


“快吧姜茶喝了,然后来吃饭。”


我应下,然后照做。


只是两碗面,可是在事情的叠加下,这样简单的场景竟也像高烧中的梦一样不真实。


“霈霖,今天帮我收东西吧,我搬过来和你一起住。”


“啊、啊,你已经想好了吗liga。好,那吃完饭去收吧。”


直到睡前我仍然觉得昨天和今天都像一场梦。躺在身边的,体温太真实,反而让我不敢触碰。我的灵魂沉于泥潭中,躯壳却失重浮在半空。突如其来的幸福带来恐慌,渴望又不敢靠近,矛盾的心理胆小又贪婪,在失重和窒息的不真实感中沉沉睡去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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